Vagabund

冷圈重度患者,粉色系少女,热衷挖掘一切可能性。
爱你哟,啾咪。

《all毛集团旗下分公司孟毛业务总结-「向死而活」》


-联文。

-来吧!  @不蜇人的蜂BeeBee🐝 

-好梗被我写烂了,都不好意思求评了。


00.恋爱的开始。

火焰造成了一块焦黑的土囊,连带着心脏都被挖走了一块血肉,他亲眼目睹了人生走马灯,温暖的壁炉,柔软的毯子,姜茶和牛轧糖,他确幸他人生才刚起步,现在却在世上找不到一丝一毫痕迹。

“你应该认识我”
夏日的树荫,透过他身体投下光斑,棉质短袖、拖鞋和碎花绿红乡间大裤衩,他歪歪脑袋咧嘴笑开,明晃晃虎牙烙在毛不易眼底。
“我叫孟子坤”


01.无神论者。

毛不易觉着自己的世界在一天之内完全崩坏,和廖俊涛的分手到所谓的“神游戏”,胃里酸水翻腾,脑海里零星闪过几个骇人片段——摔成肉泥的躯体,溅落在裤腿的血迹,尖叫、咒骂、哭嚎。毛不易感觉脸颊一片冰凉,抚了把,满手湿。
冷汗和泪水混落到了一起。
这像是一场闹剧,控诉他二十多年匮乏无聊的人生,非要往上装点些色彩。

孟子坤围着毛不易转了第三圈后,毛不易终于吐了出来,他下意识往后躲两步,瞧着男人跪趴在地上模样有些心疼,他想要安抚的伸出了手,却穿过了男人的肩膀。
也许是姿势不对?
孟子坤不死心地一脚向前屈膝摆了个帅气的pose,二度伸手穿过了毛不易的肩膀。
不对!不对。他自我反思了一下。按照老片套路,他需要集中精神力,视线焦距在毛不易肩膀之上,提神运气,伸手!喝啊!成功地!穿过了毛不易的肩膀。
果然!《人鬼情未了》里都是骗鬼的!

“毛不易”孟子坤蹲下身子在他眼前晃动手掌,腕间系着的小鹿木牌随着动作甩动“毛不易!”
毛不易吐了半天也就这点唾沫星子,捂着胃看向这个少年,两颗绿豆眼给光线糊的眯起,张了张嘴。
“你是谁?”


02.玩乐

孟子坤,走向人生终点的十八岁少年,死时身上套着搞笑的睡衣,他目睹了他身体从高处落下,血液漫过灵魂,睁大的双眼里塞满了毛不易面无表情的脸。
都说地缚灵是有执念。
他想,他们是有关联的,否则也不会被束缚在他周围,五步外瞬间会被传送回毛不易右手边。
这么一想还挺酷,他何止是地缚灵,他是人缚灵!

“毛不易,你是不是欠我钱?”
“噗!”毛不易一口水呛喉里,憋红了脸瞪向孟子坤“你是这么抠的人?”
孟子坤耸肩。

有种说法是人死前人生会像走马灯一般浮现,但孟子坤所剩所见皆是些虚无缥缈的片段,或许是他的走马灯与众不同,边走边跳踢踏舞,把回忆踩得乱七八糟。
然后他就找不到因何执念。
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比较合理。

“你真的不认识我?”
“不认识”

那我为什么会记得你呢。
毛不易。
孟子坤盘腿坐在床上捧脸盯着男人忙碌的身影陷入沉思。


03.IF YOU

夏季的暴雨总是来的这么突然,毛不易拉上窗户回身撞入孟子坤的怀里,他抬腿思考直接从他身上穿过去是否不妥。“没的出去玩了。”伴随着孟子坤失落的语气,毛不易一脚落在他身侧绕了过去。
毕竟这是夏天。

从厨房到卧室,丈量为十,孟子坤可以透过卧室房门瞧见毛不易折腾着汤汤水水,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,然后趴在桌边叮嘱男人吃完所有的青菜、收拾碗筷。随着一路回卧室,听他抱着吉他唱歌。
琐碎无聊的日常,孟子坤意外地习惯,仿佛脑海里那个厌恶平庸的少年已经随着身体泯灭,他像一只慵懒的猫儿窝在毛不易的身边,随着他的歌哼起调子。

“在你眼中我是谁。”
“你想我代替谁。”

“毛不易,你能不能换首歌。”
孟子坤的抱怨赢得毛不易一记眼刀。这歌不好听?好听。孟子坤是肯定的,好听,但他不喜欢,一种没由来的抗拒,厌恶的情绪在发酵,蹙眉着眉头和弹吉他的男人闹了起来。
“小兄弟,身为北京现代音乐学院的!拿出你的鉴赏能力。”
“我不!你给我换!”
死小孩儿!毛不易话到嘴边转念一想,他还真是死小孩。

自杀而死的小孩儿。

孟子坤受不了毛不易怜悯悲凉的眼神,他抄起个枕头垫在毛不易膝上,躺了上去。“我看过沙漠下暴雨……”他唱了段停下,抬眸盯着毛不易。“快给孟爷伴奏,会弹奇妙能力歌不?不会我教你呀!”
“不会。”
毛不易摇了摇头,孟子坤眯眼笑了起来。
老实说,毛不易吉他是半路出家,早些时候运气好得到了某位狂野吉他手的整编,搞得像是那么回事,实际上当孟子坤口里那些专业名词一个个往外蹦的时候,毛不易眩晕了。孟子坤对此毫不留情进行了一番嘲讽。
“你看你连个死人都不如”话不对头,孟子坤立即改口,语重心长地教导“勤能补拙,不要灰心,你笨,但你是还有机会。”
“就你嘴贫。”
孟子坤被毛不易做作的语调和表情逗得捧腹大笑。

整个下午,一人一灵总算是对上了调,孟子坤笑盈盈地随着毛不易的伴奏唱着歌儿,抛掉了那些刻板学术的要求,随着节奏胡乱的带着音调游走,孟子坤坚信要是他的老师听到这些绝对把他痛打一顿。
“我见过沙漠下暴雨。”
但这无所谓了,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撩动着孟子坤的视线,随着它上下起伏。
“看过大海亲吻鲨鱼”
孟子坤坚定了他们之间必然有深刻的羁绊,纵然现在还未想起分毫。
“看过黄昏追逐黎明”
“我看到你——”

毛不易。
孟子坤向他伸出手去,虚握了一缕光。


04.天气好时众生皆好。

今日又雨。
孟子坤讨厌下雨。

毛不易蜷缩着身体两腿夹紧了怀里的枕头,退居在床沿贴墙的一侧,小小的单人床硬是被腾出了另侧的空位。孟子坤屈膝蹲在床边,两手耷拉在床上枕着观察毛不易。
毛不易雨天犯懒,睡得早起的迟,七点睁眼过一趟,孟子坤软着声线硬是把人又哄的睡了过去,他心道又是雨天不能出门,毛不易懒就懒吧。
好歹瞧着这丑睡相还能解闷。

雨时寒气,孟子坤替人藏了被角。
孟子坤碰不着有生命和带电的玩意,不饿不困的地(人)缚灵在漫漫长夜唯一的消遣源自毛不易睡前开的电视,凌晨四点半的时候,孟子坤选择回房。
这是孟子坤第一次看电影看到吐。
无聊发指的孟子坤选择观察毛不易的睡眠状况,他甚至会很仔细地侧耳倾听毛不易的梦呓,大部分时候是在叫一个名字。
“廖俊涛”
廖俊涛。孟子坤咀嚼几番,觉着熟悉,还有些烦躁,莫名其妙的情绪。

谁是廖俊涛?
“谁是廖俊涛。”
孟子坤秉承着不懂就问的精神,在下午时分,毛不易准备不知道是早饭午饭还是晚饭的尴尬时间段里,抛出了问题。灶台上忙碌的男人身体微僵,刀锋一偏。
藕片被切成了一条。
“隔壁邻居。”毛不易这么回答。
骗鬼咧。孟子坤对此翻了个白眼,然后想起来他的确是鬼。

毛不易住在狭小廉价的公寓出租屋内,对门住了个男人,早出晚归,孟子坤见过对门那人,他把脑袋穿过了铁门,见着一个白净的男人拿着钥匙哼着毛不易唱的那首歌。隔音并不好的公寓能清楚的听见对门出门回家的声音,有时还有断断续续的吉他声,毛不易听到会发愣,然后干脆抱着吉他缩在声音传达不到的房间里。
毛不易不去敲响对门。
不是不想,只是不敢。

“在你眼中我是谁……”
滴滴答答。
孟子坤讨厌下雨,他把烦躁情绪归结与此。

“毛不易,对门住着廖俊涛。”
毛不易停下手中的活偏头看向他。
“你和他是什么关系。”

……
“前男友”


05.体育精神

孟子坤如愿地在一个晴朗的天气里出门遛弯,其实也就在南锣鼓巷里定点绕圈。
毛不易在涌流的人潮里慌不择路,孟子坤攒紧他衣角拉了一把,一人一灵挤兑在老院墙外,孟子坤蹲下身子兴冲冲地指着墙根处的一双破鞋那。
“哎呀,我的鞋儿还在啊。”
毛不易顺着孟子坤指向看去,绿油油仙人球倔强地从鞋里冒出,开了朵黄灿灿的小花儿。

孟子坤十三岁时曾头脑一热报了个城市马拉松,他穿着这双鞋踏着柏油路,太阳烘烤着他的背,宛若刀割鞭打,无声地催促向前,他反而回过头去,却没有寻觅到他所想之人,一个踉跄摔倒在地。
磕破了下巴和门牙。
-妈妈会去给你加油的哦。
骗子。十三岁的孟子坤趴在地上不想动,他也懒得在意这个动作是不是丢人,体力透支视线迷糊,他听着耳畔呼呼而过的风声,想着曾经那些被冠宇的荣耀。

长腿孟子坤,学校运动会传奇代表。
“拿水来,拿水来!盐水,盐水”
“纱布,碘酒,来个人搭把手!”

迷迷糊糊的孟子坤感觉身体悬空,然后落在了一个宽厚的背部,双手垂落胸前随着步行动作而晃动,一步连一步,平稳向前。“说点什么”
“说什么?”门牙透风的孟子坤讲话喷着血沫子,口音听得滑稽可笑。
“你的名字,几岁了,为什么来跑马拉松”
“我孟子坤,十三岁了,我会马术高尔夫篮球……,我不喜欢跑步,我妈喜欢,他喜欢刘翔,我会唱歌,我特酷……”
孟子坤讲到后边重复咀嚼着,我特酷,我妈喜欢刘翔,声音越来越微弱。“你是谁”
“王维家,大一护士系,马拉松志愿者,撑撑!我给你说笑话啊!快到了,别睡着!”

王维家。
大一护士。

鞋子遗落在路边,见证过他汗水和血泡,历练过失望与不甘的破球鞋,如今晒着太阳,长出植物,生机如尖刺般的旺盛。十八岁的孟子坤蹲在他面前,像看到了一个隐喻。

孟子坤将这段经历当笑谈告诉毛不易,他指了指身后那段重修过的路,他在更远处的地方摔倒,在这里丢鞋。“陪我走走这段路。”
“会死!”
“不会不会,死了我把你灵魂塞回去。”
毛不易不情不愿地迈开了腿。

毛不易累的回家直接栽在床,为他开好了电视,也不洗澡,蹬掉了鞋子一卷被就这么睡过去,他这半年走的路加起来都没这天的多!
孟子坤爬上了毛不易的天窗,趁着难得没有雾霾的时候瞧瞧北京夜景,他往前伸着身体,在高处,鸟瞰着。

啪叽。

孟子坤躺在马路上昂视夜空,他发现,他脱离毛不易了。

06.有位伊人

拼图还缺一片。

孟子坤从顶楼一跃而下,猛烈地砸向地面,他能清楚地听见身体骨头碎裂的悲鸣,瞪大的双眼塞满了男人微圆的脸。
他的嘴角微微上扬,冲着躺在血泊里的孟子坤温和地笑着。
他朝着孟子坤伸出了手,孟子坤也慢慢抬起了胳膊,与他打了个交错。

鬼事不会做梦的。
孟子坤心想,眼眶酸涩,脸颊冰凉。鬼是不会哭的。孟子坤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鬼也不需要呼吸。

那他是什么,是鬼吗?


06.知否知否,应是绿肥红瘦。

十六岁的孟子坤,截止目前的人生巅峰,无论从家庭还是学业,他考上了北音附中,家里生意如日中天,突然膨胀而起,那些断绝了联系的,落井下石的,冷嘲热讽的,忽然又涌了回来阿谀奉承。

然后他死了。
死在低落的十八岁。

毛不易找到孟子坤的时候,他坐在学校操场的秋千上晃来晃去,他昂头盯着毛不易,如初见那日,咧嘴笑出了两颗虎牙。毛不易一屁股坐在他边上,孟子坤一手拉住他秋千一起摇晃。
“我离家出走你不骂我吗?”
“我那又不是你家。”毛不易踮脚让秋千停下,晃动太久他有点头晕。
“那去我家一趟。”

孟子坤人生分为两段,十六岁前与后,穷与富,富了第一件事孟妈带着孟子坤搬入这间豪宅,除了保洁外基本是孟子坤一人居住,孟妈忙碌与各大酒会。
年终时,母子两才有机会好好聊聊。
“不冷吗?”
十六岁的孟子坤回身看向被棉衣紧裹的男人,北京那时的冬天提早飘了雪花,他穿着薄薄的毛衣屹立风雪中,倔强地不回去那个亮堂堂的屋子。
冷死了。孟子坤抖了抖身体。
“和家人吵架啦。”
“少管闲事!”

孟子坤房屋非常整洁,他出事后保洁依旧每日来打扫,他攒着毛不易衣角,熟门熟路地输入密码,带着男人步入屋内。
曾经房子里还有一个孟子坤。
现在谁也没有。
“你不该管我闲事的毛不易”孟子坤瘫在那张老人椅上,偏头看向门口的男人“你让我想骂你。”
可我爱你。

无论生前死后。
我都摆脱不了你


07.随遇而安

自从有了矫情这个词,所有细腻敏感真实的感受都没有了声张的力气,投来的目光都缺乏善意,可你非要真情实意……。
安慰。
十六岁的孟子坤和家里产生了巨大的矛盾,他希望的不过是美满家庭,可母亲却告诉他钱能成事,然后毛不易踏足生命。
温暖是姜茶和烘暖被窝,他和毛不易两人裹着小毯子在壁炉前交谈,低龄地玩着石头剪刀布,真心话大冒险。
“我记得你,磕掉了两颗门牙。”
孟子坤翻了个白眼“我也记得你,背我背到昏厥,我还记得你叫王维家。”
“你个头蹿的真快。”
“少拿长辈口吻说话”孟子坤伸手藏了毛不易边上毯子一角“为什么改名毛不易?”
“生活诸多不易”
“然后你就混成了歌星?”
毛不易抿嘴“命运的安排吧。”

孟子坤感觉命运不公,他与毛不易相见相知相识均在他深陷泥潭之时,他以为毛不易会奉为笑谈,对方却揭页而过。孟子坤成为他生命里脸熟的路人,见面会打招呼会聊天,永远记不得他是谁。
许是有记忆,也是那时候的两颗门牙。

孟子坤追随着毛不易,他学习乐理作曲,他想着有朝一日可以站在他身边,他自以为不过是偶像与粉丝互相扶持,他借用身份去帮毛不易取得演出。
他的自以为是,破灭在廖俊涛手上。

“生活啊,诸多不易。”
他念着毛不易曾经话语,举着酒瓶晃晃悠悠,他还穿着睡衣,他是逃出宿舍跑到天台买醉,然后醉鬼掉落下楼。

毛不易和廖俊涛在一起的第一天。
孟子坤的祭日。

命运的确不公,他孟子坤是那种会自杀的人嘛!
这个故事教育我们,喝醉时候要注意安全。


08.向死而活。

孟子坤瘫在老爷椅上,毛不易坐在他对面,两人幼稚地玩着石头剪刀布,真心话大冒险。
“你会记得我吗?”
“我会。”
孟子坤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眸,心脏上缺失的那一块缺口终于被补上,为了眼前人猛烈的跳动着。“我也会”孟子坤矫情兮兮说,他摸了摸鼻子还有点不好意思“而且是一辈子。”

毛不易到最后他都不知道游戏怎么就通关了,莫名其妙地陪了孟子坤灵魂走了遭,神就告诉他游戏结束。

“他自己想通了”神说“我也觉着很无趣。”

09.lo ve

他爱我我得痛苦死。
总有人要去背负。
生活诸多不易。

孟子坤悠悠转醒,对上母亲含泪的眼眸,咧嘴一笑。“我做了个梦”
“好梦,是个好梦。”

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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